甘蓝🍓🦋🍧🐞❄️

手残po主在线慢打

hp要素混入，基妹近战的原因瞎编

Chapter 16：死星与酒吧

Thor在拉上那个黑衣人的瞬间为自己的唐突抱歉了一秒，下一秒兜帽在拉扯中滑落，只是虚虚披在身上的斗篷也敞开了几分。酷似他弟弟的容颜和斗篷下丰韵娉婷的身段结合在一起，不亚于Steve在他面前跳起肚皮舞那样富有冲击性。

他结结巴巴地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意识到自己冲撞了一名女性后，他无措地挠头，舌头不知该往哪里搁：“这、这位小姐，我一时把你当成我的弟弟了，刚刚那个总之对不起。”

那女子冷哼一声，想要从Thor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腕，顺便拢了拢差点散开的衣袍。

Thor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哪根筋了，居然当街仍揪住女子的手不放，口中更是蹦出一句无厘头的话：“看在你和我弟弟长得很像的缘分上，更为了赔罪，我能否请你喝一杯呢？”

Odin的胡子啊，这见鬼又蹩脚的理由听起比轻薄良家女子的浮浪弟子还不如。

女子坚持想要远离Thor，她绷紧了一张俏脸，那双摸起来只有一层薄茧的柔软双手努力想要挣脱Thor的桎梏，但不管她挣扎了好几下都丝毫未撼动Thor铁一般的大手。

其实这种状况下一般女子早该因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冒犯而大声呼救，可Loki偏偏又不能这么做。首先，拽住她的人是她哥；其次，这是在总部大楼附近；再其次，现在街上过路的行人零零碎碎地驻足下来，在一旁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去你的，Thor Odinson。Loki将准备脱口而出的脏话默默咽回腹中，她一边保持着自己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姿态，一边想着如何摆脱自己这位烦人的老哥。

等等，也许不用这么急着甩掉他。Loki倏地想起Thor刚从新星军团总部走出来，用脚指头想他也定是来确定无限宝石安危的。早先从Hugin和Munin那里得知Thor在中庭的光辉战绩，还牵扯到了她在中庭留下的那根权杖。

当初从Thanos手中接过权杖时Loki便知道镶嵌在杖头的宝石不简单，直到Thanos命他将宇宙魔方带走，他便隐隐猜到二者之间的联系。Thanos这个混蛋，整天吹擂着自己平衡宇宙的伟大计划，却精明地不肯将必要的手段无限宝石告诉Loki。

直到纽约之战失败，他被Thor带回神域并被Odin关在地牢，在地牢中的一年多没有蹉跎掉Loki对于魔法的探究欲望。虽然终身监禁这个判决一度让他失去了对于今后生活的大半渴望，连Frigga为他送书的这份好意也无法领会到几分。可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糜烂在这座昏暗的地牢中，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从书中查找关于心灵权杖和宇宙魔方的蛛丝马迹，这让他感到生活稍微有那么点盼头。

要论Loki为何对这两件东西如此执着，只能说一切源于Thanos利用他前往地球前的一次折磨。

这要从他掉下彩虹桥说起。Loki掉下彩虹桥侥幸不得死，本已在Odin的一番话下丧失了求生欲，却遍体鳞伤地落到一颗浑浊污秽的星球上，被当地的住民抓起扔进一个类似角斗场的地方。

那颗星球居住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或者流离失所的底层流民，社会的一切龌龊之物皆存于此。这是一颗看不到未来的星球，每天为了生存要么是出卖自己的血肉，要么是用自己的拳头在那座不知何时建起的古老竞技场中参加搏杀游戏获得至高的地位。

这座竞技场的规矩很有意思，五个人一场，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胜者。随着不断地淘汰筛选，胜者的地位也在上升，听说最后都会被竞技场不知名的幕后主人带到极乐之土去享尽荣华富贵。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到竞技场中去卖命，星球上的大半居民都是混迹于社会底层的流民或者不入流的小混混，比起那些凶恶至极的死囚，他们只想苟且偷生。于是竞技场的参与者大部分是被迫被绑来参加这场搏杀，为了替那些有实力敢卖命的恶人作垫脚的石块。

Loki流落到这颗星球时，没说死也丢了半条命，魔法能力尽失，浑身伤痕累累，连个简单的治愈术都施展不了。捡到他的那户人家随便抹了点伤药上去让他看上去不那么难看，留着几天等强征的负责人来敲门时将回复了神志的Loki立即上交，正好替他们家当个替死鬼。

魔法没有恢复的Loki只能凭着一双匕首在竞技场中不断地搏杀，为了保证自己能活下来。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渴望之物，但面对一群粗俗下流的贱民，尤其是被成百上千个这样的卑贱之人当作玩物扔进竞技场，说什么也要拼着这口气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他的近战能力不比Thor，可好歹也是接受过一定的阿斯加德式训练。开始还能游刃有余地对付那些被迫抓来的流民，直到后来晋级对上那些真正杀过人的死囚，没有哪一次不是以伤换伤甚至用命相搏才活下来的。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被另外的四个人联合起来围攻，这四个人放在阿斯加德少说也是三勇士那样的水准，不知犯了什么罪被扔在了这颗星球上。最后他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身上的血肉大部分翻卷着，只有那张脸没有伤疤，白皙的脸庞沾满了敌人的血污。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甚至想在竞技场中死去一了百了，也算个战死的勇士。可他又想起自己是个冰霜巨人，瓦尔哈拉收不收他都说不准，这一死恐怕也只能飘荡在海姆冥界与那些冰冷的亡灵作伴。尤其想到自己的尸体恐怕会被这帮暴民当着上千人的面侮辱，这令他的胃恶心地绞成了一团。

直到某一天，一帮奇形怪状类似节肢虫类的变异人走入了竞技场，在众人羡慕景仰的目光之下带着他乘上了一艘飞船。它们叽里咕噜地说着怪异的语言，拿着一连串镣铐将他从头锁到脚动弹不得，最后带他上了一艘巨大的宇宙战舰。至此，他遇上了今生最大的噩梦。

Thanos不知看上了他的哪一点，明明在苦难的折磨下他至今无法展现出多少魔法的能力。齐塔瑞代表Thanos的意志来拉拢他时，Loki只是冷笑。纵然他沦落到这般地步，想要他俯首称臣收至麾下，除非摧毁他的意志，否则此等卑躬屈膝之事绝不会做出来。

那些人说他见风使舵也好，审时度势也好，但这从不意味着他会真正臣服于那些人。以及虽然他在神域被戏称为“银舌头”，靠着一身魔法和一条舌头多次如一条滑手的蛇那样逃出生天，这也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为了性命可以折断自己脊梁的苟且之人。

再说他如今对活下去也不抱着什么指望，维护尊严成了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因为他骨子里还是阿斯加德的那个小王子，即使他本人不想承认这一点。

他确实是个硬骨头，不管Thanos的人如何拷打他也没有低下头。直到Thanos来到他面前，当面道出了他的身份，以一种玩味的语调诉说着他不堪的过往，他才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起来。

他确实也恨着阿斯加德的一切，恨他们愚蠢的偏见，恨他们自大的吹擂，恨他们假意的欺骗。可这不意味着他要被这帮人当作刀尖指向阿斯加德，那里还有他温柔娴静的母亲，有地下宝库见识多广的巨人头颅，有青春女神与她的金苹果树，有诗歌之神和他悠远的歌声。

Thanos似乎是看穿了这一点，他让自己擅长心灵操纵的手下超巨星用心灵权杖侵入Loki的大脑，那如同一把锥子硬生生地敲入他的脑髓，接着是搅拌棒还是镊子什么的将他的脑子翻来覆去，像对待一块待尝的果冻那样不客气地戳来戳去。所有的记忆乱成一团，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恶念被放大，善念被压制，他甚至一度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Thanos只是冷酷地站在一旁观赏这场折磨，直到阿斯加德的小王子惨叫着到声音嘶哑，身体痉挛到快要动弹不得，才示意超巨星收起权杖退下。

那之后便是纽约之战，被改造得接近半个傀儡的Loki率领大军入侵中庭，然后被他的哥哥和复仇者打败。被夺走心灵权杖后他的意识开始了复苏，被关进牢房后他也在捡回自己破碎的记忆，期间他变得对一切都充满了敌意，连带着对他的母亲也竖起了尖刺。等到他终于醒来的时候，母亲也已经飞向了瓦尔哈拉，连一句道歉都没能还的上。

他的一生有一半毁在了无限宝石的相关人物身上，他必须阻止这一切，还要从长姐Hela那里保住阿斯加德。在得知Thanos终于对尼达维下毒手后，他说什么也不能放着力量宝石不管。

可他没想到Thor也找到这边来了，但换个方向想，既然有他留在中庭的心灵宝石，Thor迟早也会和无限宝石扯上联系，尤其是已经暴露的力量宝石。

看起来Thor似乎早他最多一两天的样子，凭Thor的身份也应当摸清了力量宝石在大楼的位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可以从Thor那里套出力量宝石的情报。

于是在Thor看来，他们不过相持了几个呼吸间，酷似Loki的女孩豁然换了一副面孔，从先前的抗拒变成了彬彬有礼的谦和笑容：“那好吧，现在在街上被人围观也会影响到风气，希望您能找家不错的酒吧请我喝一杯。”

Thor自然是求之不得，尽管他在看到这位女孩的第一眼被那神似Loki的容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在女孩的否认下一度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可他的直觉又在不断叫嚷着这女孩一定与他弟弟有某种程度上的因缘。女孩的答应令他如释重负，也好让他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和他弟弟有关系。或者说，难不成这个女孩就是Loki本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扮女人这种事兄弟二人又不是没做过，他的锤子被Trym偷走时两兄弟一个扮作Freya一个扮作Freya的侍女。那时的Loki与现在这个女孩惊人的相似，只不过少了几分机敏和捣蛋的雀跃。

“我知道有家酒吧挺适合的。”Thor闪烁其词，眼神飘忽不定，只好低着头拉着Loki朝着与总部大楼相反的方向迈步。

Loki差点被他拉了个踉跄，只好拢紧斗篷跨大步伐紧紧跟上。

二人穿过好几个路口，人流逐渐减少，后又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巷子，推开了一家黑黝黝的酒吧大门。Loki看见酒吧的入口斜挂着一块木牌，歪扭着写上“艾草、月长石、椒薄荷”。

“这看起来不像一间酒吧，更像是一间药铺。”Loki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来自椒薄荷的清爽令她不由得精神一振。

Thor有些讶异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Loki只能撇嘴：“我母亲是女巫，自然也知道这些，你该不会看不起魔法师吧？”

“不，不，我弟弟也是一名魔法师，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魔法师了。”Thor说起弟弟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可又很快被沉重的皱纹压了下去，“这家酒吧很有意思，老板喜欢将一些有益于身体的魔药加在里面，像鸡尾酒那样，味道虽然千奇百怪，但最后的效果总归是好的。”

Thor轻车熟路地来到被当作吧台的一排木柜前——Loki怀疑那下面装的全是制作魔药的药材而非酒水——并敲了敲柜台：“Orphee，来两杯优佛瑞尔，呃，你要多加点椒薄荷吗小姐？”

“第一次喝这个的话最好还是按照常量来，不然很容易兴奋过头的，年轻人晚上还是好好睡觉为上。”酒吧的老板Orphee摇头端上两杯酒，往其中一杯里加了支小小的椒薄荷，在碧绿的酒液中上下浮动。他是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说起话来却像活了许多年的老爷子。

“他是来自华纳海姆的Orphee，在外旅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这里开了家药铺酒吧。”Thor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山达尔星会开着这么一家复古并具有浓郁魔法气息的酒吧，不过这酒吧只是安于一隅，没有在繁华的市中心竞争一番的心思。

“你好。”Loki嘬了一口属于自己的那杯常量优佛瑞尔，弥漫在口齿间的清新让她想起了金苹果树园的草地在微风中沙沙作响，Idun倚在树梢轻哼着Bragi为她谱写的歌谣，而Bragi在树下的阴影里拨动着竖琴的琴弦，年幼的Loki抱着金苹果躲着他哥哥的追赶。

“你的酒很好喝。”她有些惊叹地睁大了眼，将魔药与酒水调和在一起真是别出心裁的想法，这杯优佛瑞尔中添加的应当是能带给人幸福感的欢欣剂【1】。

Thor微笑着看到Loki因为一杯酒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也终于裂开嘴无声地笑起来。

“承蒙赞赏了。”Orphee不卑不亢地接下了这句赞叹，“请问这位小姐是来自何处，看起来像是很熟悉魔药配制的魔法师。”

Thor下意识立起了身子，他也想知道这女孩的身份，但对于她是Loki这一猜想仍占了主导。他或许是想Loki想魔怔了吧，虽然幻境里那么笃定Loki还活着，诺恩那边模糊不清的言辞也诉说着Loki的下落，可一旦真正面对现实，他又不敢来主动确认，害怕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我叫Tokk，我的母亲也是华纳海姆的人士。”他听见那名自称Tokk的女孩轻快地说，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两条纤细的长腿欢快地来回摆动，“她在魔法上很有造诣，我便是从她那里学来的魔法，只是才疏学浅，无法发扬母亲的荣光。”

Orphee安静地擦拭着一个玻璃杯，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对他来说，华纳的人民个个擅长魔法不过是家常便饭，与单走武艺的阿斯加德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你的父亲又是谁呢？”Thor小心翼翼地问，这和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说到父亲时，Tokk的脸色变了变，好在优佛瑞尔的效果仍在持续：“他……是一个巨人，你不会因为我有巨人的血统而敌视我吧？”她眼中泪汪汪的，如同春日的一汪碧水，看得Thor竟是有些心颤。

“怎么会，Njord的妻子Skadi不就是一位女巨人吗？”Thor连忙安抚，他甚至搬出了自己的父亲，“我父亲Odin也是有半个巨人血统，所以这不是什么羞于见人的事。”Orphee在一旁点点头。

Odin在上，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承认自己也是拥有巨人血统的事实。放在从前，纵使他在经过流放那一遭后不再想着要杀光所有的巨人，可从小到大根植于教诲和睡前故事的固有印象始终挥之不去，他也依旧抗拒着自己是巨人后代的这一事实。

在知晓自己兄弟是冰霜巨人后，他才恍然醒悟，自己也是巨人后代的一份子，不是所有流着巨人血脉的人都是尚未开荒的蛮夷和饮毛茹血的野兽。巨人中也存在着许多有智慧的人士，譬如那颗摆在地下宝库的头颅，据说是看守密米尔之泉的智慧巨人Mimir，他脑袋中所蕴藏的智慧恐怕是Thor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领域。

早在他记事前，Mimir的头颅早已摆放在宝库的一角，但出于对巨人莫名的抗拒，他一直都竭力避免在参观宝库时对上Mimir那双知晓并能看穿万物的慧眼，那会让他有种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无处遁藏的不快感。

而Loki在度过了一百岁能够自主行走后，除了睡在母亲床边聆听睡前故事，最爱的便是窝在Mimir的头颅边，听这古老的智慧巨人用悠长深远的语调讲述自金伦加鸿沟诞生以来的远古轶事。

Thor为了他的弟弟，自然也得跟在小孩身后臭着一张脸别扭地坐在一边听Mimir讲故事。那些在Loki听来火与冰碰撞间腾起的炫丽雾气和近乎劈裂天地的巨大鸿沟在Thor眼里则抵不过练武场上挥洒汗水的古铜色健美肌肉和锋芒闪耀的刀枪剑戟。

Mimir总喜欢在故事的结尾加上一句在两个孩子听起来高深莫测的疑问，这更让Thor失去了坐在宝库里的耐性。他不喜欢把脑力消耗在这些所谓的解谜上，那还不如多学几招舞刀弄枪的技巧。但在如今经历过放逐变得逐渐成熟谦逊的Thor看来，若摒弃这些在他看来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他们也和被视作蛮夷野兽的冰霜巨人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一边赢了，另一边输了而已。

若是他能早点想通这些，若是阿斯加德没有千年以来对于冰霜巨人的敌视，是不是所有都会变得不一样？

在面对这个和他弟弟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时，Thor收起了自己曾经对于巨人的偏见。不该让更多的人受到自己弟弟那样的伤害了，他们值得更好的生活，而非被血统束缚在偏见的阴影下。

Tokk狐疑地看了眼Thor，眨眨眼将那几滴泪光咽下，看起来半信半疑地说：“好吧，可我在阿斯加德待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显然对于我这样的巨人直系后代很不友好。”

“那、那是我们的错，”Thor脸上不自然地烧了起来，“我保证今后两边的民众终将冰释前嫌，那些错误的偏见也会被纠正回来的。”

“像曾经的华纳海姆。”Orphee插了一句。他说得一点也不错，不管是Gullveig三次“被杀”，还是阿萨华纳两大神族间爆发的大战，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华纳人民在阿萨人民心中的形象。他们或是被贬低，或是被妖魔化，直到Frigga远嫁阿斯加德，两国之间的锋芒才逐渐柔和下去。也正因为如此，华纳对于冰霜巨人远没有阿斯加德那般极端，他们知道被恶意的谣言掩埋之下藏着怎样的魅力。

Thor涨红了脸，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两大神族间的大战几乎从史书中被抹去，父母也不提及此事，但参与并目睹了整场大战的显然还有一个只剩头颅的智慧巨人。

“由于战争产生的恶意不该持续这么久，时间会向所有人展示真相。”他说，“我会来推动这一切，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到误导或是因误导而受到伤害，哪怕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们不缺时间。”

“你是王储，如果你有这个心的话，相信你的人民也会脱离史书和传言的误导。”Tokk真心实意地说，“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这件事呢，总不可能是突然怜惜一个少女吧？”她虽然这样说着，睫毛却快乐地抖了两下。

“那是因为……”Thor顿了顿，声音一瞬间降至喃喃的低语，“那是因为我曾经也活在蒙蔽下，在无知的情况下伤害了我的兄弟。”

“他也是个冰霜巨人，可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美丽的冰霜巨人，我不能不承认，冰霜巨人的美也是动人心脾的。但我没有说出来，曾经无知自大的我说出口的全是对他的种族的恶言，唯独对他缺少了一句爱与肯定。”

“他和你一样的美丽。”Thor定定地看着Tokk，海蓝色的双眸被大海般深沉的柔意填满了，低沉而磁性的声线如一双撩拨琴弦的灵巧双手，竟让Tokk本该如一潭止水的内心波动不已。他或许是有些醉了，自从发现优佛瑞尔能够替他暂时抹去烦忧，他便沉醉于魔药的酒液中，哪怕魔药的效果愈减，他每一次都得饮下更多的酒酿。

“Thor，你醉了。”Orphee不动声色地换下了优佛瑞尔，他已经替Thor续了很多杯酒，再这样下去，恐怕欢欣剂再也无法对Thor起效，“你该喝点这个。”

他递过去一杯灰色的酒，说它是灰色也不准，酒液一直是在黑与白两种色彩中不断地变换又糅合在一块，液面咕咕地冒起几个泡泡。

“多谢，老兄。”Thor接过酒一饮而尽，“Tokk小姐，或许我把你当成我的弟弟很失礼，可是那一瞬间，我是真的很希望你是我的弟弟，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而不是活在我的幻境或者无望的推测中。”

“我不介意。”Tokk摇头，或许是为了照顾这位醉酒心伤的兄长，她的声线也变得柔和，“听起来你很爱你的弟弟，但这些话还是得让他亲耳听到，你要找到他亲口说给他听。”

“我想找到他，我想找到他。”Thor擤了擤鼻子，他眼角挤出的一滴泪渗入了那条编进了一缕黑发的金发中，“可他没有留给我线索，明明小时候寻宝或是离家出走的时候他都告诉过我。”

Tokk和Orphee交换了一个眼神，Orphee从柜台后绕出来架住了Thor：“朋友，你该去睡一觉，明天才有精力继续寻找下去，总不能继续打扰这位小姐。放心，你会有一个好梦的。”

他们把Thor搬到了楼上的房间，准确说半是用魔法半是肩扛。Orphee正要告退时，Tokk忽然叫住了他。

“你的店里有海鸥吗？”

“没有，倒是有一群闹腾的小精灵。”Orphee心领神会，“需要哪一只吗？”

“和你头发颜色一致的，我想拜托它帮我带个口信。”

Orphee笑笑，先一步下楼去他的后院找他的小精灵们。

Tokk，不，Loki坐在她兄长的床边，看着Thor很快地进入酣睡中。他咂了咂嘴，似乎做了个美梦。看来Orphee的手艺挺不错的，本该是强力催人入眠的生死水【2】在他手中经过一个小小的改动，还能改善一下服用者的睡梦。

她摸了摸自己兄长垂在床上的那条辫子，黑与金的发丝牢牢地缠在一起，如同二人千年来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她又将手指移到Thor的太阳穴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一缕淡淡的银线自太阳穴抽出，分成两股，一股涌入Loki的太阳穴，而另一股则被她用一个小小的瓶子盛了起来。

涌进Loki太阳穴的那缕银线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又钻回了Thor的脑中。而那个小瓶子，则是被Loki郑重其事地装进了衣袋。

“你不会需要它的，brother。”她眼神里柔波回转，“那我把它拿走啦，等你找到我再说吧。”

TBC

【1】欢欣剂，这种药剂会给服用它的人一种幸福感，根据HP6混血王子的教科书上写的调制方法，需要在里面加上一只小小椒薄荷。

【2】生死水，这是一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需要的材料包括水仙根粉末和艾草浸液。

求红心小蓝手和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