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

我总算赶上中秋的末班车了，感觉以往都没踩着节日发文……

逐渐与雷3接轨中，当然电影中很多情节不会出现，锤哥下线中……

Chapter 17：补阙

Loki从楼阁上下来时，Orphee也手里捧着一只淡金发色的小精灵从后院进屋。

那小精灵生得粉雕玉琢，身形娇小显得更加可爱，还套着一件做工精细的白袍。但他似乎很不满意被Orphee这样捧在手里，下巴昂得老高，任Orphee怎么说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嘿。”Loki说，她朝那个还在发脾气的小精灵招了招手。

本来头扭在一边谁也不看的小精灵听了这声招呼，像是被雷击般震住，连那对小翅膀也僵直了。他缓缓转过头，眼睛在触及到Loki的瞬间亮了起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Loki怀中。

“有个口信想拜托你帮我传递一下。”Loki笑而不语地用一根手指摩挲着小精灵的头顶，话语却通过心灵传递传送到了小精灵脑中。

小精灵迷蒙地点点头，随即啪的一下炸成了无数朵金花，整间大厅里飘荡着点点荧光。

Orphee只是默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Loki伸出手让那荧光在指间萦绕，米粒大小的光点闪烁了几下便归于黯淡。

“我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只需要完成我王布置的任务即可，其他事不会越界过问。”Orphee淡然地划亮一根火柴，将火花送入挂在木墙上的油灯里。

火星在浸透了灯油的绳头上噼里啪啦的跳动了几下，终于亮起了一团明亮的火光，昏暗的大堂里一时充满了柔和的光线。

对于Orphee这样华纳出身除了魔药外几乎与魔法绝缘的生活，Loki也没有做出任何评价，毕竟魔法师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

她只是在柜台上放下一枚金币：“还得给你再添点麻烦，能否借一房间一用，最好空间够大。”

Orphee收下钱，取下油灯在前面领路。他们穿过后院的花园，数只小精灵躲在花梗后面好奇地窥视二人进入了安置在后院的一所木屋。

Loki试着感应了一下，这里弥漫着浓郁的魔法气息，足以屏蔽掉山达尔星的科技监控，应当是Orphee平常熬制魔药的工作间。

那边Orphee已经退下，他不探究Loki想要干什么这一点上让Loki省了不少麻烦，选他作为情报中转站的交接人确实恰如其分。

确定四下无人后，Loki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护腕下蓝光一闪，以她为中心扩散出一个立方体的空间。这不是凭空制造出来的空间，反倒是更像从某个地方切割了一个正方体的空间挪到这里。四壁和顶部都是一层蓝盈盈的波光在晃动，只有地板是山达尔星常用的呈金属质地的精钢铁板，空间中央立起一座圆柱形的台子，顶部呈球状，一层套一层地像是锁住了什么东西。

Loki知道这里面盛着的是宇宙最原始能量之一的力量宝石，现在周围一切安然，那是因为力量宝石被锁在宇宙灵球内，那些暴虐的能量也只能在球内肆虐。

如果不是担心贸然打开灵球使力量宝石能量泄露，从而暴露她的位置，Loki还真想取走灵球看看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居然连最为暴虐的无限宝石都只能被乖乖束缚于其中。

她又催动空间宝石的力量，左手指尖部分似乎伸进了一个看不见的空间中。霎时Loki神色一凛，还露在外面的手背猛地一抽，整个人往后趔趄了几步，右手及时撑住一张桌子才没翻倒。

力量宝石果然恐怖如斯，她只是指尖触碰到了灵球内部的宝石，也只是那一刹那，一股势必要摧毁撕裂一切的戾气沿着她的指尖向身体内猛蹿，直接触碰的指尖更是如同在炼狱中被火焰碾碎般，痛得差点失去知觉。幸亏她早已准备好空间宝石，在触碰的瞬间利用空间宝石将力量宝石转移她先前制造出的游离空间中，任凭这个空间在宇宙中随意飘荡。只要空间宝石没有脱离她的控制，Thanos休想知道力量宝石的确切位置在哪里，这样总比把宝石赤裸裸地搁在新星军团总部要保险得多。

不过这力量宝石也太恐怖了点，凭着她冰霜巨人的体质指尖甚至快要到手背处都是一片焦黑，常人估计触之即死，也不知道银河护卫队那票人是怎么抗下力量宝石的威压的。

Loki也没在意这点小伤，只要力量宝石没有伤到她的本体就好。她挥挥手，立方体空间归于原位，连那颗宇宙灵球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偏移。至于新星军团之后因为这点小插曲会出点什么事，那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如果因此找上了Thor的麻烦，那也当个给他练手的机会。

办妥了山达尔星的事，Loki也恢复成男身，借着空间宝石溜回了阿斯加德的寝殿中。

 

“Loki——Odinson！”诸神在上，Loki发誓自己活了一千年，头一次听到Eria用这么高亢尖利的语调来呼喊自己的名字，像是被她含在嘴里咬碎了好几遍，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通常这都是对Thor的。

“我以为你会好好地歇息在床榻上！”她一如既往地穿着跟随在Frigga身边时的那套米白色长袍，平时那样只会给人以春日阳光的柔和感，可她这时宛若一只羽毛根根倒立的雪鸮，双手像鹰隼的利爪般死死地揪着Loki被灼伤的那只手，“可你居然又偷偷跑出去鼓捣那什么的无限宝石！别想扯些鬼话来糊弄我！”她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Loki被她吼得一缩脖子。

Hugin和Munin蹲在书架顶上幸灾乐祸地嘎嘎大笑，它们今早被Eria解救下来后就一直在那上面坐观好戏。噢，不知是Hugin还是Munin笑的太厉害，从书架上啪叽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我很抱歉，Eria。”要说Loki有什么优点，其中一条就是认错极快——仅限于Frigga和她的心腹侍女，“我只是醒来后感知到Thanos即将对无限宝石下手，尼达维已经陷落了。”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几条青筋在手背上若隐若现。

“那你也不该瞒着我偷偷去碰力量宝石，要知道，以太粒子都差点要了你的命。”Eria板着脸说，可她的语调也柔和了不少。她只是气不过Loki这样先斩后奏的处事风格，明明还背负着Hela的诅咒，却又是一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的轻淡样子。

“我向你保证不会了。”Loki严肃地说，他用完好的右手变出一面盾牌，在边缘处敲了敲【1】，“以我母亲的名义。”

Eria这才放过了那只可怜的左手，上面已经被涂上了一层褐色的药膏，用绷带裹了好几圈。

“治愈术无法修复无限宝石造成的伤害，只能靠你的自愈能力，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她担忧地看了眼Loki。

“其实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Loki将受伤的左手抬起来挑了挑眉，那里几乎快被包成一只粽子了，“我用个变形术他们就看不出来了。”

“谢谢你的照料，Eria。”Loki从大床上跳了下来，挥挥手让被子等回归整洁。金光围绕着他旋转，转过身便是Odin那张苍老却不失威严的脸。他选了寝殿中最大的一把椅子坐上去，还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不过还得麻烦你把Baldr唤过来。”

 

“父亲。”Baldr恭恭敬敬地向他施礼，“看起来您气色好了不少。”

“也多亏了你在朝会上代替我处理政事。辛苦了，吾儿。”Loki轻柔地梳理着Hugin乌黑的羽毛，可只有当事鸟知道它的那些精贵润滑如丝的羽毛只差一点就会被薅下来，Munin则是在Loki的肩上不忍地别过头，装作用喙梳理自己的羽毛。

“您这是要去早朝吗？”Baldr疑惑地问，他那双继承Frigga的灰色双眸带着隐隐的担忧和关心。

Loki叹了口气，错开了视线：“如今局势动荡，而你和Thor都没有成长到足以压制一切的境界，我必须得出面稳定大局。”

Baldr点了点头。

“还有，我记得你暂代我执政前是在亚尔夫海姆？”

Baldr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是的，我那时正和Frey在探讨治疗Hoder眼睛的办法。”

“那好，你这次带上Hoder去亚尔夫海姆那边，最好多带点人手过去帮忙。”Loki终于放过了Hugin的羽毛，它歪歪扭扭地飞到Loki肩上，一脚踹开了偷笑的Munin。

“为什么？”Baldr不解地看向Loki，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难道这次要面临的危机是……”

“诸神的黄昏。”Loki从座椅上站起了身，背着双手走到阳台处。阿斯加德仍旧是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除了练武场紧绷火热的气氛，一切都是那么祥和悠闲，对于潜藏在深水下的危机毫不知情。

“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Loki沉声说，他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哪怕是切断阿斯加德与伊格德拉修的联系也在所不惜。”

Baldr不敢多想，只是应诺了一声。

“带上Idun和Bragi。”Loki突然出声，“诸神的黄昏不该将他们二人卷入，金苹果树可以被毁，但植树人和世界树种必须被保留下来。”

“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他转过身来，走到Baldr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即刻出发。”

 

当诸神看到端坐于宝座上的Odin时，人群中有少许骚动，不过看起来也只是汇报这一个多月来Baldr的执政成果和表示对大殿下去向的疑惑。

Loki对于Baldr的工作汇报只是堪堪扫了几眼，便让人呈下去。至于Baldr的去向问题，他没有隐瞒什么，只道Baldr是为了他胞弟的眼睛再度前往亚尔夫海姆，众神听了也只会赞美Baldr的品格高尚而不去注意其中的端倪。而Idun和Bragi，他们二人本就很少在金宫露面，除非是规模极大的宴会，他们一般都会待在金苹果树下，众神对此也是习以为常。

“Heimdallr呢？”Loki突然问道，Gungnir在金砖的地板上杵了杵，沉闷的碰撞声在巨大的殿堂内回荡，那些碎碎念的老神也闭上了嘴，众神皆是一脸迷惑，显然不知众神之父为什么急着要见Heimdallr。

“把Heimdallr召来！”Loki想模仿Odin那般中气十足地吼出来，但显然失败了，不知怎的他总是搞不来这一套，幸好旁人只道是众神之父刚苏醒有点虚弱。

台下一个侍卫站了出来，一路快跑出金宫骑上马往彩虹桥飞赶。

Heimdallr很快赶到了金宫，他腰间还带着那把从不离身的Bultgan。Loki的眸色晦暗了几分。

众神在阶下窃窃私语，都搞不懂众神之父只是在弄哪一出。Heimdallr的地位崇高，从先前四勇士违背Odin的意愿私自下界寻找Thor和黑暗精灵事件中都有Heimdallr出手相助，但Odin也没有降下任何惩罚便可见一斑。若是要询问情报，隔空传话也是Heimdallr的拿手技能之一，用不着将他整个人从希敏约格提过来。

“十二主神之一的守望之神Heimdallr，你可知自己为何被召唤到座前。”宝座上传来Odin威严恢弘的声音，带着磅礴的神力威压，众人皆是一颤，唯独Heimdallr目不转睛地盯着Odin。

“还请陛下告诉我。”他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做了一个拱手。

“你犯下了渎职罪！”Gungnir的枪端在地板上狠狠地砸落，这一震也震出了轩然大波。

“Heimdallr？他怎么可能亵渎职责？”

“说不准啊，毕竟先前他帮四勇士和Thor殿下就已经违背了众神之父的意愿了，好在结局没出什么大乱子才免于责罚。”

“那怎么解释这个罪名，总不可能是众神之父反悔了先前的规定啊？”

“也是，Baldr殿下在位的这一个多月也没出什么叛乱来着……”

“安静！”Loki又是一杵Gungnir，他发现这个比自己发声要来得有效，“Heimdallr没有发现潜藏的危机，尼达维在他的眼皮下被敌人入侵，损失惨重，现已派遣人马前往安抚。我们的盟友因为守门人的疏忽而遭此打击，必须严惩Heimdallr！”

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尼达维被入侵是真，派人是假。那个星环早已被Thanos蹂躏得支离破碎，只剩Eitri一人，不值得再搭上阿斯加德的军队，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是悄悄给Eitri送些必备品让他活下去而已。说是派人，也只是安抚阿斯加德这些迂腐的臣民，免得他们过于惊慌而先失了阵脚，也正好给他们敲响一个警钟。

然而Heimdallr不相信这一点，他那双目及九界的金色双瞳从未看漏过任何事物。可惜这双神目也仅仅止步于九界，他未曾用自己的双眼追随到九界以外的区域，自然也看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事物。些许很久以前跟随Odin南征北伐时他看得很远，如今长达千年的和平也腐蚀了他的意志和双目，只是缩在九界这宇宙中小小的一角。

还有阿斯加德人固有的傲慢和对魔法的偏见，这却成了敌人欺骗Heimdallr耳目的最佳手段。Loki可以利用魔法屏蔽掉Heimdallr的视线，Thanos手下的超巨星也能够做到这一点，虽然很不情愿，但Loki也承认她确实很有本事。

“因此，Heimdallr，判决你被发配至深山，参与挖掘工作，服役时期为五年。”Loki捏着嗓子宣布完这一判决，随后坐回宝座。他固然讨厌Heimdallr，但目前还是得把他留在阿斯加德内，他的耳目是情报收集的必要手段。

可Heimdallr看起来并不是接受这一判决的样子，他左手紧紧攥住Bultgan的剑鞘，右手搭在剑柄上将宝剑缓缓拔出，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你不是Odin。”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周围的众神大惊失色，Loki坐在王座上一脸沉静。

他轻叹口气，伸出右手在空中轻画几笔，一个金色的符文飘出，悠悠地飘向Heimdallr。

那在旁人看来轻飘飘的符文在Heimdallr眼中宛若巨山，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竟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直到那符文贴上他的身体，整个人都像变成了石块一般，拔到一半的Bultgan嗡嗡鸣响，却也挣脱不了符文的束缚。

原初之卢恩？

他心里一惊，施展在他身上的应当是象征停滞的“Isa”【2】，这种世界原始文字如今完全领悟的也只有Odin本人，还是在他付出了被倒吊在世界树上九天九夜后代价获得的知识。

但实际上知道Odin获得原初卢恩的人并不多，众人只知道他在树下获得了超凡的智慧。阿斯加德一向唾弃魔法，这还是Odin开的头。如果不是当初随Odin征伐一同前往约顿海姆，Heimdallr恐怕也会被蒙在鼓里。

被卢恩束缚住的Heimdallr没有威胁，那些臣民也渐渐围了上来，为这神气的魔法啧啧称奇。在他们看来，能够束缚住十二主神之一的Heimdallr，自然是超强的魔法，与那些不入流的小法术完全不一样。

“拿走他身上的Bultgan，然后押送至深山。”Odin浑厚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众人一激灵，纷纷退下让侍卫上前取走Bultgan，然后反手绑住Heimdallr将他押送离开金宫。

“可陛下，Heimdallr不在了，又有谁来看守彩虹桥呢？”有人大声问道，这也是所有人关心的问题。

Loki轻轻用手指叩击着扶手，陷入了沉思。

TBC

【1】敲着盾牌的边缘宣誓是北欧那边特有的方式

【2】卢恩符文之伊莎 (Isa)，代表冰——停滯、冷靜、重新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