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蓝🍓🦋🍧🐞❄️

面对一个励精图治的基妹，锤哥当然是要好好地对他了……了……

无车，估计本篇结束了都不会有，清水走正剧【因为写出来只会是学前小四轮】

爹没了，姐来啦

Chapter 19：将至

Loki现在脑子里只有“卧槽他为什么要抱我”以及“这个抱抱有点臭”两个想法交替着飘来飘去，他分明记得自己将Thor在山达尔星的记忆悉数抽走，甚至为了避免麻烦连带着幻境那一段他自己一时心软的部分也一并收走了。

常人如果看到自己“死而复生”的“邪恶”弟弟假扮成父亲，而真的父亲不知所踪，家园变了个样，自己的悲伤都送给了一次骗局，恐怕早就威逼抽打着弟弟把那些阴谋诡计抖个干净了。

但Thor的脑回路偏偏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居然抱着Loki一动也不动，但被拥住的Loki却能感受到从他那对坚实的臂膀上传来的微微颤抖。

“Thor？”Loki不得不轻轻拍了拍Thor的背部——他居然鬼使神差地也回拥了过去——再不这样他可能就要成为第一个在王座上被压死的王了。

他听见Thor抽了一下鼻子，尽管那声音十分微弱，他甚至怀疑是自己耳鸣了。

似乎是接收到了来自弟弟的信号，Thor终于舍得松开了那对铁钳子般的双臂。他后退一步，久久地凝视着Loki，直到Loki都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自己先说点什么，才缓缓开口：

“你还活着，真让我不敢相信。”

“是的，我还活着，这一点恐怕让你失望了。”浪费了你为我的哀悼。

Loki的眼力很好，他在Thor松开之后便注意到Thor的右小臂内侧有一排文字纹身，上面简单地写着“Loki R.I.P”。

“不是，我只是，”Thor突然噎住了，他不自然地用手擦了一把脏乱的胡茬，眼神躲闪，“我只是觉得，你能活着——让我不敢相信，害怕这只是一个梦。但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噩梦了。”

Loki这时才确定他的哥哥的确是真心为自己的存活而高兴，可他不相信自己所占的比重有那么大，比得过Odin等人在Thor心中的地位。幻境和山达尔星的那两次，Loki权当是Thor整个人迷糊了，才胡乱认为他是重要而不可替代的人，因为Thor一次都没有在清醒时真挚地对他说过这些话。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的父亲在哪里？”他这样提醒道。

“对，你把父亲藏哪儿了？”Thor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改成牢牢地箍在Loki肩上，一脸急切。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可一见到Loki脑仁儿就炸成了一朵烟花，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是强光过后的空白，身体下意识地就抱住了Loki。

总算是有点质问的样子了。Loki这样想，可心里还是有一丝的难过。这难道不是他自己想要证明的吗——Odin的去向比他这个“生死不明”的弟弟的存活更重要。

“他在中庭。”Loki听见自己用一种飘乎乎的语调说着。

“带我去找父亲，Loki。”Thor一把抓住了Loki的手，就要朝金宫外走。

“等一下。”Loki突然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Thor，将手附在Thor的胸口上，一阵白光闪过。Thor有些讶异地摸了摸自己的崭新铠甲，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变得干爽整洁。

“总得收拾一下。”Loki说。

“不管看了多少次，你的魔法总是那么令人惊奇。”Thor由衷地赞叹道，Loki用一种看霜巨人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这个Thor怎么回事？Loki愈发觉得自己无法看透自己的兄长了。他注意到Thor把Surtur的大角卸下来，想先送到宝库去。

“给我吧，我的魔法空间还有存量。”Loki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而且宝库里有永恒之火，最好不要让这两件东西放在一块。”

Thor迟疑了一下，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但这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将大角装进了Loki的魔法空间中。

“我们最好避开那些人的耳目。”Loki说，“我不认为他们看到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出现在眼前会感到很惊喜。”

“噢——Loki，那你跟我说说那些拿着小木棒的孩子是怎么回事？”Thor好笑地看着他的弟弟，“虽然我没学过魔法，但好歹也看过，那些东西应该是用来辅助魔法控制的法杖吧？”

“——而且你执掌阿斯加德这几年，总不可能不给自己的形象做点改善对吧？”

“顶多作为那些孩子学习魔法的先例有个好点的形象而已。”Loki没好气地回答道。这倒是真的，阿斯加德拿得出手的法师也没几个，虽然他还挂着诡计之神的名头，可在民间的风评也不算太差。加上他与Thor一同前往瓦特海姆挫败黑暗精灵的阴谋和之后“牺牲”的壮举，经过不知名的有心人士大幅度改编后加入教材，甚至一度作为戏剧在院内上演，赚了一大波妇女和孩童的眼泪与崇敬。

说句实在话，他一点也不想把在瓦特海姆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本来这事谁也不会知道，可总有些爱八卦的人偷听了他和Thor的那次对话，然后在建立魔法学院时为了讨好他偷偷把那段经历添油加醋地写进了教材。

Loki非常享受被众人景仰的感受，但对象换成是那群看了那羞耻教材戏剧的妇女孩童，他只想挖条缝钻进去。不是说荒诞滑稽的作品他看不下去，他倒是挺喜欢中庭那个莎士比亚的戏剧还有一些令人捧腹的所谓荒诞派的文学作品，可主角换作他自己，那还是算了，他才不是小丑一类的角色。

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赶往了中庭。但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谈论一个话题了，在马背上疾驰时二人都不自觉地放慢了点步调。

一直到中庭的那家养老院前，二人间的气氛都还算融洽，直到他们面对着一堆正在被拆卸的废墟。

“我发誓我把他留在这里了。”Loki说，兄弟二人换上了中庭的正常装束，可这样他们两个立柱一样杵在街角拐口也招来了一堆好奇的目光。

Thor的脸色终于有些阴沉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Loki。我们得尽快找到父亲。”

好吧，终于要冲我发火了。Loki甚至觉得那个熟悉的Thor又要回来了，却被两个突然冒出的女孩打断了思绪。

“你好，请问你是雷神Thor吗？”她们小声却又满心雀跃地问道，“能和你合个影吗？”

“当然。”Thor朝她们露出了标准的Thor式笑容，迷人，爽朗，大气——哪怕他身上套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装。

她们很快和Thor拍完了一张合影，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带着点谨慎而又期待的眼光望向Loki。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和我弟弟还有正事儿要办。”Thor突然说道，女孩儿们遗憾地嘘了一声。

“真遗憾你和Jane分手了。”她们说，可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难过的色彩。

“我们俩互相甩的。”Thor在Loki疑惑的目光下补充了一句。他和Jane的分手很和平，用“水到渠成”形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个“渠”将他们导向的是形同陌路。

“我对你的感情史没有兴趣。”Loki兴致缺缺地说，他注意到自己脚下骤然亮起了一个金圈，不时迸溅着点点火星。

“你在干什么？快把它收起来！”Thor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火圈，他以为自己的弟弟又想要耍些小花招，可目前不是嬉闹的时候。

“不是我。”Loki皱着眉说，随即他掉了下去，只有一张小纸片留在他刚刚站的地方。

“Loki？”Thor用Mjollnir变成的黑伞戳了戳那张小纸条，没有动静。他捡起纸片，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布里克街，177A。

连弟弟也都丢了的Thor只好循着纸片来到指定的位置。这个门户与两旁的商铺相比显得十分狭小，只有一扇刷着蓝油漆的格子门，墙上钉着一块铜牌，与纸片上的内容不差分毫。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发现大门没有上锁，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他问。

门后与门外是两个世界，一切皆由上了年头的木材搭建构成，几架木梯以一种诡异的排列方式穿插在楼层间。屋内昏暗而沉闷，似乎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正对着大门的那扇圆形大窗。

他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这里的昏暗光线。这时他注意到那扇圆形大窗前漂浮着一个人影，但姿势看起来有点怪异，像是被看不见的绳索吊在半空。

“Thor Odinson。”那人影幽幽地称呼他。

Thor走过去，才发现这人被他的红斗篷托起浮在空中，可看起来似乎又被什么束缚着，身体紧绷，而红斗篷背后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哥哥，你来的可有点慢。”Loki手里捧着一本古旧的魔法书翻看着，头也没抬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还没等Thor问出他的疑惑，头上传来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的低语：

“既然你哥哥已经到了，能否把我放下来？”

Loki打了个响指，那僵硬的人影仿佛褪去了一身枷锁，唰的摔在地板上。

“只是对那个莫名火圈的回报而已。”他合上书，掸了掸自己精致的西装。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Loki，你不是掉了下去吗？”

“你问这家伙。”Loki抬了抬下巴，披着红斗篷的蓝衣法师一脸怒容和不甘。

 

Steven觉得自己一定是时运不济，车祸令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双手，优渥的工作待遇和容姿端丽的准女友。好不容易学会了魔法，师父古一撒手人寰，不得不临危受命戴上时间宝石与Dormammu对抗，却又引发了一场魔法界的“自然舆论”问题，门徒经此一遭也散了大半。

还有钱的部分，到了他这一届至尊法师，卡玛泰姬穷得叮当响，走街上裤兜里连个硬币都不一定掏的出来。然而他还是得肩负圣殿守护的职责，哪怕没人因为他们挽救过地球而发工资。

工资可以没有，地球定要守护。兢兢业业的Steven把对地球有潜在威胁的人物全部列了出来，长长一卷羊皮纸挂在各圣殿中。Loki就是这黑名单上的一份子，几乎位列榜首，毕竟他曾经差点炸掉了整个纽约。

本想着神兄弟到地球后立马将Loki这个定时炸弹扔进空间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惩罚他，没想到这邪神比他更擅长空间系魔法的操纵。火圈没能将Loki扔进无尽空间，反倒是为他敞开了圣殿的门户。面对九界首屈一指的大法师，天赋虽高经验尚浅的博士就这样被邪神吊在窗前，直到他那亲爱的哥哥徐徐寻来。

“大致的经历就是这样。”Loki啄了口瓷杯中的红茶，啧了一声，随即一脸厌恶地移开了杯子。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Odin。”自称Dr.Strange的Steven冷着脸说，那灵性的斗篷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鬓角，“但希望你们找到他之后立刻离开地球。”

Loki发出一声嗤笑，翘着腿倚在沙发上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Steven。

说的好像他看得上中庭似的。

Steven强忍住想要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邪神动手的欲望，转身向Thor递出一只手：“我需要你的一根头发来确定他的位置。”

“什么？”Thor险些被大杯中突然回满的生啤呛死，一听有人要动他的头发，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你要我的头发？！”

“提醒一句，他可宝贝自己的那头金发了。”Loki揶揄道，一个小时前那头金发脏乱地糊成一团。

Steven才不管神兄弟的奇怪嗜好，上来就拔了一小绺头发下来，Thor都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脑袋就发出了一声怪叫。

“血缘魔法定位。”Loki稍微来了点兴致，他的那双碧眼随着Steven上下牵动变化多端的金线不断游动，浑像只被猫棒逗得眼珠乱转的猫，“没想到中庭除了古一还有那么些有点本事的法师。”

“是秘术师，谢谢你的夸奖。”Steven冷漠地回复了一句。有了血缘的联系，他很快找出了Odin的所在地点。

“他在挪威，我直接送你们过去。”Steven又画了一个金圈，对面是铁灰色的天空和低矮的草地，远处似乎连接着一片海地。

“走吧，Loki。”Thor拉起了仍陷在沙发中的Loki，因为他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情愿。

“再会了，二流法师。”与Steven擦肩而过时，Loki轻轻吐出这句话。

没等Steven琢磨透这句话的意义，空间门唰的一声消失在一连串火星中。

 

他们来到了挪威的一处海岸，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咸腥味儿。这里鲜有人迹，踏上了这片土地才惊觉脚下的草丛几乎淹没了他们大半截的小腿肚子，茂盛得无法下脚。天和远处的大海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灰色，海浪拍击崖岸的声响像是某种怪兽发出的尖啸。举目远眺，偶尔会有一两只海鸟盘旋在远处的海面上不时鸣叫着，听起来有几分凄凉。

“父亲？”Thor先注意到了海岸那儿站着一个佝偻的背影，如果不是这儿荒无人烟，他恐怕认不出那个与常人近乎无异的老人是他那曾一度雄霸九界的父亲。

他不禁松开了Loki，拨开脚下的草丛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Loki踟蹰着，上好的黑皮鞋在泥土中磨蹭着，也不管被石块划破了多少痕迹。他看了眼那衰老的背影，又低头看着被掩在草丛下的鞋子，还是踢了踢鞋帮，也跟着Thor来到Odin身后。

“看看这个地方，太美了。”Odin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儿子们的到来，反倒是一直凝望着远处的大海，完好的右眼中流露出一丝释然。

“父亲，是我们。”Thor提醒了一句。

“我的儿子们，我在等你们。”Odin却没有看向分立在他两侧的儿子，而是一种空灵的眼神眺望着远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召唤着他的灵魂。

“我知道，我们是来接您回家的。”Thor有些焦急地说，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跳跃。

“回家，哈——”Odin听到这个词，笑了一声，那笑声听起来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后发出的喟叹，“你们的母亲，她在召唤我。”

他突然转向了Loki，一脸祥和地凝视着他：“听到了吗？”

Loki心里五味杂陈，他听不到自己最爱的母亲的声音，跨过生死，飞越星系，只因为他还尚在人世。而Odin能听得到，只能说明他大限将至，也难怪他此时此刻显得比任何时刻都安宁平和。

他至今不能明白为何Odin会将自己的神力赐予他，如果说是因为父子之情，可亲口否决这层关系的也是Odin，再打着这样的旗子也是可笑。是怜悯吗，也许Odin会有这点稀薄的感情，毕竟一千多年以前也是他一时心软捡回了险些夭折的他。但谁又会因为怜悯而搭上近乎所有的神力？况且Loki也尝够了这“怜悯”之后的苦果，一时的怜悯救不了人，只会带那个人陷入另一种痛苦中。

果然还是为了Thor吧。自他记事起，几乎所有的好处都是围绕着Thor在转，他是天眷之子，哪怕是流放中庭，也只是为了打磨Thor的鲁莽和戾气，Odin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Thor铺路。而将神力交予他，也是捏准了他不想让Thor死，哪怕他会嫉妒，会恨到甚至想杀Thor，但仍想让Thor存活下去。

Odin在这一点上确实是看透了Loki，哪怕包括三勇士在内诸神皆坚信Loki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Thor，Odin也明白他不可能真正对Thor下杀手。在彩虹桥上，本可以将Thor一把推下，他没有；在复仇者大厦上，本可以将心灵权杖捅入Thor的心脏，他没有；在瓦特海姆，本可以临阵叛变，他也没有。旁人皆道Thor对于他那邪恶的兄弟是多么的宽宏大量，却未曾想到在所有能够背叛反杀Thor的最好时机，Loki最终都没有选择对Thor下狠手。

现在，这个唯一看懂他和Thor之间扭曲关系的神也要离开了。神明也有陨落的那一天，这不必悲伤。但Loki却觉得嗓子有点发堵，他张了张嘴，复杂地看着这个老头。

“Loki，解除你的魔法！”Thor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的语调中带上了愠怒。

Loki被这么一吼，下意识茫然地摇头。

“要摆脱你的魔法真不容易，”Odin平静地说，他盯着Loki的双眼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Frigga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Loki这才反应过来，至今Odin只对他直视着说了几句话，对Thor反倒是没有回应。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可Odin就要死了，Loki想。

“陪我坐会儿吧，我的时间不多了。”Odin叹息一声，他的身体已经和中庭老人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在海边久立就有点儿吃不住了。

他们来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大石前，Thor扶着Odin坐下，他也注意到父亲的身体远不如之前硬朗了。

“我知道我们辜负了您，但是我们会改正的。”他焦急地说，似乎这样就能让Odin变回从前的模样，而不是缩在这样一具虚弱衰败的身躯里。

“是我辜负了你们。”Odin说，他的声音愈发微弱，可这时却带上了一股严峻的意味，“诸神的黄昏，就要降临了。”

“我阻止了诸神黄昏，我了结了Surtur！”Thor急躁地反驳道。

Odin看着他这骁勇善战永不服输的孩子，苦笑了一声：“不，正要来临，她就要来了。”

“我用尽一生去阻止她，但我时日不多了。”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Thor一头雾水，他不明白父亲一直强调的那个她是谁。他隔着Odin向Loki递去一个迷惑的眼神，但Loki只是摇头。

“父亲，您说的是谁？”Thor只好开口问Odin。

“死亡女神，Hela。”这几个字如同那称号般散发着阴冷暗黑的气息，Odin说出这个名字时，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将它生生从肺里挤出来一般，“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们的长姊。”

Thor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父亲，又抬起头看向他的弟弟——Loki眉间紧锁，却看不出有多少讶异。

“她的野心膨胀到我也无法控制，”说起这段尘封的往事，Odin面上浮现出一丝挣扎的痛苦，“我阻止不了她，于是我囚禁了她，把她关进了海姆冥界。”还封印了你们的记忆。

Thor震惊地听着这一切，嘴巴大张，连呼吸都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

Loki则是一脸漠然，看不出有什么悲喜。

“她的力量源于阿斯加德，一旦到了那里，她的力量将会无穷无尽。”这是Odin对他孩子们最后的警告。

“不，不——不管她是什么，我们联合起来一样能击败她。”Thor抓紧了Odin的手臂，就像儿时那样牵着父亲的衣角，“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我们不能了。”Odin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十分的宁静，“——我已经在另一条路上了，你们得独自面对了。”

Thor的瞳孔猛地瞪大了，他倒抽了一口气，可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I love you，my sons。”Odin轻轻地说道——Loki也瞪大了眼——他抬手指向那片海，“看到了吗，记住这个地方。”

“家园。”他的声音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般飘荡在空中，万千点金光也伴随着这声叹息崩散，分离，飘扬，往那无垠的海平线飞去。

众神之父Odin魂归瓦尔哈拉。

Loki的大脑自那句“I love you，my sons”后变得一片空白，是真正白茫茫的一片，哀伤也好愤怒也好喜悦也好，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跟着Thor不约而同地从岩石上站起，尾随着Odin的灵魂一直走到崖壁边缘，目送着象征神王灵魂的光点飘向不知所在的瓦尔哈拉。

一旁传来Thor沉重的喘息声，他一定非常的悲痛而愤怒。被兄弟死亡的假象欺骗，以及父亲的死与他的兄弟脱不了干系，一天之内大喜大悲，怕是一个神也承受不了此等剧烈的情绪波折。

Loki知道Odin这一死，Thor今后与他必会决裂，哪怕Odin真的不是死于Loki之手。两年前他的一丝恶意害死了母亲，如今父亲也差不多是因他而死，哪怕中途他“死”过一次，恐怕也抵不上至亲在Thor心中的分量。真相随着Odin的逝去而湮没，他是个邪神，就算他再努力去解释，也只会落得个“骗子”、“凶手”的称呼。

果不其然，Thor牙齿咬得咯咯响，没有拿伞的那只手抓成一个扭曲的弧度，电流噼里啪啦地在指间作响，这是他愤怒却又压抑到了极致的表现。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他低声咆哮道，那双向来湛蓝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暴怒的赤红。

Loki默然，他无法对处于怒火攻心的Thor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一切不利的线索都指向了他。

他突然感到了心口处被蜂蛰般突如其来的刺痛，脸色遽然一白。

Thor也感到有什么在接近，二人不由分说瞬间全副武装。

铅灰色的云层下，不远处一团黑云沉默地翻涌着，却裹挟着冰冷而肃杀的气息向他们袭来。

那团黑云向中心塌陷下去，一道裂隙自那展开，鬼火一样幽绿的光团嘭的爆开。明明是在中庭这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气温，一瞬间跌至谷底，仿佛回到了幽暗阴冷的约顿海姆。

不，这比那冰霜之国还要冰冷。约顿海姆的寒冷让他们感到尚在人世，有活着在冰雪世界中不断挣扎的触感，可这道裂隙带来的，却是带着死亡的窒息般的冰冷。那让他们甚至有种自己的骨肉在被一块块割离身体，刺骨的风冷酷地刮过暴露的血肉，将身体仅存的温度一丝丝地抽走。

黑发绿甲的高挑女人在鬼火的簇拥下高傲地走出裂隙，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轻笑问道：“这么来说，他已经死了？”

心口处的诅咒剧烈地疼起来，要撕裂了一般，仿佛有人拿着烙得滚烫发红的铁块贴在皮肤上生生地刺进去。要烧起来了，好热，好难受——好——好兴奋！

Loki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下意识攥住了胸口的衣服，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女人。

好久不见，Hela。他龇牙扯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TBC

一把钝刀刀，切掉雷三削削式搞笑，刀刀更有效√